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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我為什麼要做我現在的工作?我一點都不覺得這工作有什麼了不起,也不覺得它真的能有什麼貢獻,如果把我拿走的資源跟我付出的貢獻相抵,剩下來的貢獻度總值可能跟一個一輩子只在自己的地上自給自足的農夫沒什麼兩樣,可能還會輸給那位農夫,因為一不小心可能就浪費了過多的資源。

雖然知道自己是朝著一個可以幫助某些人的方向前進,但是一路走來也用掉了很多的能源、犧牲很多動物的生命,如果這一切都不發生,可能有些人會過得很不好,但是也有一些人就可以過得好一些。總覺得人只是在自己的混沌裡製造波動的假象,到了最後的最後功過相抵,剩下的也不過就是「生存」而已,跟其他的生物並無二致。

那我到底為什麼在這裡做這些事?可能就是因為以前我花掉太多的資源,所以要設法還回去,還到最後看看功過相抵後能不能留個「生存」給我吧。什麼理想、抱負、貢獻都不是真實的,什麼名聲、榮耀都是虛幻的,唯一真實的只有生存而已;甚至就宇宙廣大永恆的存在而言,人類的生存也微不足道。

我所作所為都不會對這個世界有真實的影響,我在這裡開會、研究的行為,跟一隻搬運食物的螞蟻、或負責交尾的蝴蝶也沒有差異。人之為人,螞蟻之為螞蟻,石頭之為石頭是一樣的意義。那麼我的存在與努力,也就只是為了我當下主觀的認定而已--我認定我是努力的、我認定我是有貢獻的、我認定我是幸福的.......一切都只是我認定。

那麼我只要過我認定的生活就可以了,不用把什麼責任啊、道德啊、貢獻啊背在自己身上,我只是做我自己覺得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如果這件事情將來我不想做了,就不要做了。

功過相抵,最終總和都是微不足道地逼近於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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