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邊寫著論文一邊遙想當年,其實心裡是有點波瀾的。

今天午餐配著科學人雜誌,剛好看到四月號介紹微軟裡頭的一對科學家夫婦,讓我不禁跟著慷慨激昂起來。突然間我想起我為什麼會唸博士:

大三那一年我修了量子物理,那個老師很有學者風範,上課不只會講課程的東西,還會談談一些偉大的科學家事蹟,我對費曼的崇敬就是因他而起,而對愛因斯坦的信仰也要歸功於他的推波助瀾。有一次他講起他在美國時的研究工作,曾經有一段時間是在NASA負責管理哈柏望遠鏡,他說他那裡還有幾張哈柏拍的織女星座照片,有興趣的同學下課可以去去找他借來看,下課我就真的拉著當時的男友現在的老公去找老師借照片看,那些照片就是我立志念博士的理由:我想要去接近一般人不能接近的事物。

說我不喜歡做研究是騙人的!我對研究著迷的程度會廢寢忘食、拋家棄子,所以前幾天我可以連著十幾天看日出,動力就是這麼來的。但是我不想在台灣做研究,因為台灣沒有適合我做研究的環境,學界需要概括承受我不喜歡的東西遠超過我喜歡的東西,我不認為在這個環境我可以樂在其中;我曾經想過要出國,如果沒有女兒的來到,我現在應該在某個國家當小小研究員吧?!有了孩子未必出不了國,但是家庭的羈絆的確又比單身的時候多太多,所以我只能選擇壓抑........或許是遺忘,或設法轉念:只要能讓我研究,那怕是小小的手工皂、手工藝、一道菜的煮法,也能帶給我快樂。何況我自己也非常想在孩子最初的這幾年好好陪伴她們,這個選擇永遠不會有後悔的。只是最近午夜夢迴的時候,我偶而會想起「另一個可能的我現在會在哪裡做什麼?」

但是我並不想放棄!我說過只是「壓抑」,那是暫時的。如果我一定要留在台灣,如果台灣沒有我要的環境,那我就去創造一個。所以我真的發願要賺大錢,如果我有很多錢,我就要蓋一間研究所,讓頂尖的研究員可以在裡面自由自在地做研究,到時候我也可以有自己一間小小的實驗室,做一些我喜歡的事情。那時候我的孩子也已經長大了,說不定他們之中的某些人還可以跟我當共同作者呢

在找我前面提到四月號的那篇文章的時候,剛好看到科學人五月份的封面故事:
眼睛如何幫腦看
這兩位作者是我期刊論文的共同作者喔,所以這份研究我某種程度上是有貢獻的只是沒有貢獻到值得掛名的程度而已。我三年前到柏克萊就是在Werblin的實驗室裡工作;然後Botond Roska跟他父親Tamas Roska也都是我的共同作者,其中就有一位是那個很難PK的老頭兒。不過我可以瞭解他的堅持啦,所以我的論文最後也是順著他的意思修改。

這時候我的思緒又飄到瑞士了:瑞士Basel有個研究中心,Botond在裡面領導一個視網膜電路跟影像萃取的研究團隊,有神經科學家、有理論模型學家、就差一個電路設計專家啦..........對啦!對啦!我在想我如果不是在這裡當夫人,就是在那裡跟他們一起玩。那個團隊裡面有兩個神經科學家是我的好朋友、那個理論模型學家也是來我家住過的,一共有三個人,我一直覺得他們三缺一說

呵呵,總有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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