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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提早下了班,帶女兒們先到龍貓地玩到天黑:他們抓蝌蚪,我種西瓜蕃茄;然後我們再到WASABI去吃八點以後特價一人399的晚餐。看著女兒們開心地玩著,在車上笑鬧著,在餐桌上認真品嚐食物,像大人一樣跟我們聊天著,讓我感覺恍如隔世。

晚餐的時候跟老公說,決定離開以後,我有從地獄裡逃脫生天的感覺。因緣和合的結果,學術圈就像是無間地獄。今天才又聽到另一段臆測的耳語,讓我覺得真的是越好心的時候,雷親得越用力。現在我比較能很快地把這類事情引起的情緒丟開,也決定不澄清什麼,讓有小人之心的人繼續輾轉反側;我不是他的問題,一直檢討我,解決不了他的問題,不過他可能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決他的問題,才來檢討我吧。

我知道那是地獄,也看著自己在地獄當中不斷地變形,卻無力挽回,為什麼還要進去?不過就是因為莫名其妙的責任感。那我為什麼不離開?因為我不知道我可以離開。當我知道那不是我的責任的那一刻,我哭了,因為如釋重負喜極而泣,可能連那時候教訓我的朋友,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哭。這陣子體會特別深的一件事情是:讓別人瞭解我不容易。當我決定要離開的時候,很多人覺得那不是真的;相信是真的人,有一些又覺得我可能是犧牲了什麼,安慰我:「將來還是可以回去。」事實上,我一點都不想回去。我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不管是什麼理由、什麼動機,總之我不要再回去了;將來如果真的需要討生活,我寧可去賣咖哩飯,也不要進學術界--這才是我的真心話,八年前我就這麼決定了。除了既有的心結之外,我怕極了寫計畫書、成果報告跟開無止盡的會議,也不喜歡在半夜裡備課到天亮,然後直接上講台講連我自己都還不熟的東西給學生聽。

以結果論,昨非而今是。但是,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我仍然感謝這一段經歷,感謝一路上陪我走過的人,也感謝這路上遇到的許多人。若沒有過去那一段經歷,我不會如此清楚的瞭解什麼是重要的,什麼是可以捨棄的;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虛幻的。我知道我在那裡面的時候不好,卻無力讓我自己變好的時候,我也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極限,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應該投降停損。

後來我發現沒有孰是孰非,只是因緣與選擇。在前一個當下那個因緣裡,我選擇了那個方向;後來有人幫我說明了因緣,讓我轉進另一個方向。是與非,不過就是我覺得舒服一點或難過一點罷了;我既然沒有能力讓自己覺得「那樣也很好」,就選擇讓我「覺得比較好」的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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