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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孩子~季伯倫
(文字節錄於純文學出版社出版之『先知』,王季慶 譯)

一個懷抱著乳兒在胸前的婦人說,對我們講關於孩子吧。
他說: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
他們是「生命」的子與女,
產生於「生命」對它自身的渴慕。
他們經你而生,卻不是你所造生,
雖然他們與你同在,卻不屬於你。

你可以給他們你的愛,卻非你的思想。因為他們有他們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供他們的身體以安居之所,卻不可錮範他們的靈魂,
因為他們的靈魂居住的明日之屋,甚至在你的夢中你亦無法探訪。
你可以奮力以求與他們相像,但不要設法使他們肖似你。
因為生命不能回溯,也不滯戀昨日。

你是一具弓,你的子女好比有生命的箭借你而送向前方。
射手看見了在無限的路徑上的標記,而用祂的膂力彎曲了你,
以使祂的箭射得快而且遠。
愉快的屈服在祂的手中吧;
因為正如祂愛那飛馳的箭,同樣它也愛強固的弓。



這段文自我一直沒有忘記,只是要把它變成生命中的一部份並不容易,所以之前我一直「為情所苦」,直到上週我終於「收服」了這個思想。

上星期我家兩隻腸病毒,兩個孩子輪流發燒,老大在燒退的時候嘴巴裡出現一些泡泡就消失了,老二是昨天半夜狂吐了一陣,今天恢復正常。我家孩子生病大人不會驚慌,那天接孩子回家的時候姊姊正燒著,喊說頭痛,但還是躺在地毯上玩了好一會兒的WII,才讓我刷牙送上床。上床的時候她要我輕輕摟著她,我才摟一下下她就睡著了,翻個身就自己睡去,我正好可以起床洗澡、打理老二睡覺,那一晚老二並不好睡,老大倒是好好地睡了一覺以後燒就退了。

姊姊轉身過去的時候,我就想起了季伯倫這一段,我知道我跟老公是一把很好的弓,可以把孩子射到任何他們想去的地方,他們離開我們是射手的旨意,是我們的成就,是生命必然的法則,突然間我不再因為孩子長大而傷感,反而開始開心地規劃起跟老公的「二度蜜月」。與其說我放下了「情」,不如說我找到了讓這份情超越時空的方法:只要努力實踐生命的責任,這份情將永垂不朽。於是我可以開心地努力鍛鍊自己,讓自己有足夠的力量把孩子射向遠方,讓自己當一把最強固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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